編者按:這封信于周一(17日)發表在馬來西亞英文報紙《新海峽時報》(The New Straits Times)上。作者是一名馬航飛行員的女兒,努爾納迪亞(Dr Nur Nadia),她希望透過自己的成長背景和對父親的了解告訴外界:雖然他父親不在失聯飛機上,但他希望為馬航飛行員正名,力證馬航飛行員的專業。在信中,她表示能夠體會失聯機長札哈里(Zaharie Ahmad Shah)家人的感受,希望外界能夠給予機長與家人尊重與隱私,在真相還未厘清時勿作無根據的指控。她寫道:“每一次飛行都具有風險,飛行員及其家人為這份工作都犧牲巨大。”以下為公開信全文:凈化新風機
這篇文章是寫得有點晚了,我應該趁早告訴我的父親,我對他的成就感到多么驕傲,雖然我生活近一半的時間他都不在。
我很遺憾,因為不好意思告訴我的朋友,我的父親是一名飛行員,一名優秀的飛行員。
我很遺憾,因為向來都告訴我的朋友,我的父親只是一名司機。機房新風機
我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特殊的孩子。我們(一家人)一直過著平凡的生活。
我是馬航這個大家庭的其中一員。
當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搭乘過馬航的飛機。
我第一趟飛行經歷是和我爸爸,我最喜歡的飛行員,到哥打京那巴魯(馬來西亞沙巴州),
顯然,有人說我是個淘氣的孩子(難道這不可愛嗎?)。這全因為我鐘愛機場和飛行。
我的父親,和那位那位失蹤的機長一樣,自畢業后就在為馬航服務。
我們曾多次勸他跳槽到另一家航空公司,但他拒絕了,因為他想有更多的時間與家人相處。
如果他接受了其他航空公司的聘用,我們就可以享受其公司提供的福利——在國際學校接受學費和生活費全免的教育機會、每天還有司機接送。
作為一個飛行員的女兒,必然常過著“只有媽媽”的生活:媽媽陪我到學校報道、出席我的學術頒獎典禮,學校運動會,我的生日,甚至包括開齋節慶祝活動。
曾經在爸爸不在家的日子里,我們家遭到3個蒙面劫匪搶劫。最糟糕的是,媽媽當時懷孕7個月。爸爸不在家的情況下,我的媽媽只能夠獨自處理一切。媽媽不愿意通知爸爸,因為爸爸次日就要開飛機回吉隆坡,媽媽擔心(這個消息)會影響爸爸。
我的媽媽明白,爸爸肩負著重任,在他飛行的時候絕對不能被外務干擾導致分心。因為他背負著數百人的生命,而不是他自己能夠快一點回家。
我記得自己在一次課堂上失聲痛哭,因為當時英語老師問我:“你對你爸爸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?”
我站起來回答說:“我生活近一半的時間他都不在。”
可他不是一個不盡責的父親,他努力工作只為了支撐這個家庭。
我也習慣了這事,尤其是當別人問起:“你爸爸呢?”
我會回答:“不清楚,在世界某一處,要檢查他的班表才能確定。”
他每個月月初會給我們他的班表,上面記錄了他這個月的行程。每當我問起他的行蹤時,他偶爾會嫌麻煩叫我們應該在問他之前檢查他的班表。
每當他工作之前,我們都會送機,在機場目送他才離開。有時在凌晨,有時會在半夜,我們都會先說“晚安”才去睡覺。
每當他下班回來,我們全家人都在家門前迎接他。
我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些過程如何重要,直到MH370失聯事件發生。
他每天的工作,都意味著要為數百人的生命負責,負責幫助乘客與家人團聚,協助商家進行交易,讓游客環游世界的夢想成真。
記得有一次,從倫敦飛吉隆坡的一次航班,一位老年乘客在輪椅上,等著我爸爸和他見面,他給爸爸豎起大拇指說: “你是機長?剛剛飛機降落非常平穩,謝謝! ”
我聽了之后,偷偷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我為爸爸感到驕傲。
但在內心深處,我們的家人知道,每次他離開工作,都有永遠回不來的可能性。我們已經接受,作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,每一天都在擔心。
他接受了嚴格的訓練才能勝任這份工作。
他每年都接受健康檢查,以確保如果他是否適合飛行。
他就像學生一樣接受考試。
他的飛行手冊厚如我的醫書。
對于飛行安全,他甚至有輕微的“強迫癥”,力保一切都在合理范圍內。
他非常準時,不遲到一分鐘也不提早一分鐘。“我會在七分鐘之到達現場,待機。”
這是一個飛行員的家庭的生活片段。
飛行員犧牲了很多,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可以幫助世界從點A連接到B點。
讓我們給MH370航班的家屬們更多的支持和祈禱,給他們留一些隱私的空間。
在你們作出評論,比如豎起中指、甚至散播謠言和猜測的時候,請記住,你不僅會傷害失蹤MH370機組人員的家屬,你還會傷害馬航這個大家庭的每一位成員。奧特思普科技新風機
無論您在哪里,MH370,我們祈求你回來!(騰訊新聞版權所有,未經授權,不得轉載。 編譯:實習生 張以柔) |